幸福如同辽阔的天空,如絮的云朵,是无言的奉献,是恩与赐的轮回。
——题记
在人生旅途上,我们祈求着内心的宁静,但愿夕阳下菩提树的影子依旧安详。心念一动,花开花落,爱我们的人渐渐老去,唯有纺车上的梨花,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淡雅、纯净。人生天地间,恍若漂泊的旅人。原来,我们不过是大千世界中一粒微尘,渺小而脆弱,默默无闻……
父母,是命运在暗中为我们安排的底牌,无法更改,无法丢弃,唯有以回报为期。我十四载春秋,她走过四十一度寒暑。这或许是生命符号的巧合,被时光顽皮地染上相似的数字。孩子不会用“老去”描述,成人亦不能以“长大”轻描。于是,只能这样说:我日渐成长,而她却在岁月中慢慢老去。
儿时,她教我念绕口令:四即四,十即十,十四非四十。我咿呀学语,乳牙脱落,言语漏风,绕口令更是一片混乱。她却笑得开怀,那笑容毫无矫饰,一次次耐心地重复,听我努力地发音。那时,我对世界充满好奇,她便陪我一起欢笑探索。我知道,她是为了陪伴我。
妈妈有一本日记,外婆说那是孕期每天的笔耕。外婆告诉我,妈妈担心万一手术台上有不测,这本日记将成为我思念她的纽带。我好奇日记里的内容,直到有一天,妈妈将我叫到她的房间,交给我一把钥匙,她说:“这是开启日记的唯一途径。里面藏着一个秘密,我守了十几年,未曾告诉任何人。现在,我想将这份多年的重负交给你。这不是施压,而是让你明白,每个生命的诞生都伴随着光明与黑暗的较量,唯有战胜黑暗,黎明才会到来。必要时,你可以放弃一切。”那个特殊的日子——2009年10月10日,我的十岁生日,因妈妈的话而刻骨铭心。
如今,我才有勇气将看到的真相公诸于世,那是母亲的伟大。她说:“这是待产第四天,离孩子降生还有六天。医生给了我一个选择:孩子与健康之间,我必须抉择。若选择孩子,未来我将腰痛不已,药物为伴。但若放弃孩子,我为何坚持至今?医生给我三小时考虑,后果独担,不能告诉家人,如此无助。”
读完这些,我泪流满面。这一切,将我多年的不解串连起来。为何妈妈家务渐少,为何她煮饭后汗流浃背,为何床头总摆着花花绿绿的药瓶。这一切的根源竟是我,这个常对妈妈发火,总嫌弃她饭咸、宠物乱跑、作业时喧哗的儿子。其实,妈妈不是不做,而是力不从心。
每当我快乐,她便笑得欣慰,仿佛回到小时候,我们争夺玩具狗、雪地追逐、峡谷奔跑的日子。然而,猛然间,我注意到她眼角的皱纹、头上的银丝……回忆在思绪的天空翱翔,我慌忙抓住这些尾巴,生怕遗忘,但这些记忆早已深深烙印在心。
妈妈,此生,我愿用时间来补偿你的牺牲,只要你安好,我定在身旁!